实,九十多年过去,应该早就换了人。
住人的房院单辟了一块地方,就在果园旁边,仲夏时节,果树正在谢花挂果,一路行来,风徐徐,蜂嗡嗡,彩蝶翻飞,花香怡人。
离民居还有几百尺远,流光就听见那处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掀开帘子看去,树木间隙中,一个男子正抓了鞭子狠狠抽打着地上翻滚的一人。
马车驶到一排宽大的民居前,抽鞭子的男子停下动作望过来,地上被打的是个瘦小少年,蜷缩着身体哀嚎哭泣着。
卫澜下车,问道:“庄头在吗?”
男子见他衣着不俗,赶忙踢了踢少年:“滚,等会儿再找你算账。”紧跟着挂起笑脸:“这位爷,买粮食还是买树种?我就是这庄子的东家,您跟我说就行。”
卫澜挑挑眉,嗤笑一声:“你是东家?”
“是是,庄子就是我家的,您想买什么?”男子三十来岁,穿着缎衫,头发扎得歪歪斜斜,细眉小眼,一笑满嘴黄牙。
卫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再从木盒里拿出契书,在他面前抖了抖:“虎头庄的东家姓佟,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男子面色大变的时候,地上哭泣的人爬了起来,脏污和伤痕混杂的小脸撞入凌骞眼帘,他一怔,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