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十年前,他能哭上半小时,忍都忍不住。
记得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回他在篮球场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戴护膝,膝盖摔破了皮,鲜血直流。
老于致力于把他培养成一个有体育精神的硬汉,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
他不好意思当大人面哭,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他小时候真的很爱哭,也很怕疼,经常有人笑他细皮嫩肉的长得像女生,哭起来就更像了。
那天他哭了很久,不止是膝盖痛,而是他觉得没人爱他,爸爸只会逼他练球,妈妈也从来不管他。
等他哭够了,实在没眼泪可流了,萧勒才出现在他面前,没问他为什么哭,也没说该不该哭。
萧勒单膝蹲在他面前,给他膝盖的伤口消毒,动作和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边擦边问他:“疼吗?”
酒精沾上伤口,跟针扎似的刺痛无比,他强忍着颤抖和满眶眼泪一动不动,咬着牙违心说“不疼”,下意识里他不想在萧勒面前丢脸。
但当萧勒说不疼就自己走时,他又吸着鼻子反悔了,满眼通红地说疼,他声音里透着没完全收起来的委屈。
萧勒居高临下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然后把他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