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笑声跟楼下小姨的遥相呼应。
语言差异,祖荷听笑话都赶不上热乎的,差点又扯他衣服,紧忙问:“姥姥又说什么好话了?”
喻池缓了好一会,手背蹭了下鼻尖:“姥姥说,豆子不能种地里,会被姥爷偷掉。我姥爷、已经在地里住了十年了。”
本来挺忌讳的一件事,幽默中祖荷再一次感受到这家人的乐观豁达。喻池能那般坦然开假肢玩笑,也许也是受了姥姥的几分影响。
祖荷望着他,此时此刻,也不知少年笑靥和夏日夕晖哪个更加夺目。
*
乡下没有光污染,夜空呈现原始的干净。
喻池先抱了一铺一米五的凉席铺地上,夹了一层薄被,再铺一层凉席,扔上两只枕头,说再进去抱一铺。
“这比我们的书桌还要大,还不够吗?”
祖荷脱鞋踩进去,躺到一边枕头上,薄被缓解硬度,凉席隔开热度,虽没有家中床铺舒服,感觉也还不赖。
她摆成大字,四肢划水:“难道你要这样子睡?”
“……”
也许在她观念里,两人同睡一铺席子不过是当一对躺倒的“同桌”,他亵渎了她的单纯。
喻池改口说:“我去拿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