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是喷涌,是一汩汩涌出来的。
邱晚冬咬紧了牙,嗓子里发出咯咯的怪腔,蓦地,他啐出一口血痰,喷在了特务脸上,“呸,狗娘养的,有种你杀了老子!”
“呦,”那人抹了脸,邪笑起来,“有骨气。”
又一钳子下去,邱晚冬发出了不似人的惨叫,施刑的特务却像得了嘉奖的优秀骨干,高兴得手舞足蹈。
镜头拉远,最后的远景里,是邱晚冬垂下的、鲜血淋漓的手。
这双手,曾经提笔写出过最激昂的文字,弹出过最悠扬的舞曲,它也抓过麻包,握过枪,现在却连一张纸都拿不起了。
导演喊卡,许尧臣在椅子上坐了挺长时间,等工作人员帮他漱了口,也没起来。
刘铮有点担心,“陈总,要不您去看看我哥吧,我看他不对劲呐。”
陈妙妙没应,“没事,他就是没出戏,再等等。”
陈妙妙看得出来,许尧臣这是把自己的情绪带进去了,要不搁在平时,哪有不出戏这一说,前一秒哭成狗,后一秒这货就能连蹦带跳过来满嘴跑火车。
过了五分钟,道具要置景了,许尧臣才过来。
陈妙妙搭上他肩,许尧臣直感觉有如铁塔压顶,“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