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朋友一样重逢、相处、倾诉、和解,但我的确做不到。
哪怕是表面上做到都很难。
Frank问我:“你剪头发了?”
“对,剪短了很多。”说是剪短,但还是比大部分男性的头发长,没染色,黑色带着弧度,露出了耳朵和脖子,比以前的长度利落多了。
“好看,很适合你。”
不知道为什么,Frank总是那么小心地和我说话,把握着每一个界限,丝毫不会越界,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Charlotte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用听筒接,音量调得很低,她说:“我给他下的任务,今天晚上就好好聊聊吧,其实前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没彻底放下,说清楚了以后说不定能做朋友,不然也不可能一辈子躲着彼此,是不是?”
“嗯。”
挂了电话,我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一颗口香糖,于是放进嘴里百无聊赖地咀嚼,心里是杂乱而紧张的,但正如Charlotte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应该放自己一马。
和Frank分开这么多天之后,我明白遗忘是最理想的,也是最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