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城上台时台下还是嗡声一片,楚峭还没有登台,但是艺人的天性让他并不讨厌这种站在高台之上的感觉,尤其是看着下面渺如河汉的观众便忽然理解楚峭为什么在台上反而那么放得开了。
很快楚峭便在一阵欢呼声中乘着升降机上了台,他换了一件宽大的带帽的连体衣,黑白交错就像一只奶牛。
林一城看着他的背影扯出一个绝不敢在楚峭面前展露的温柔笑容,然后便转过了头,因为他知道前奏是由他开场的。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周舟刻意关掉了照在钢琴上的那束光,昏暗的环境中,他只能借助远处打在楚峭身上的光芒窥伺乐谱,稍有差池便会弹错。这不是他的主场,没有人会给他准备的时间,哪怕只是一个深呼吸。
升降机徐徐上升,在一片欢呼声中手指突然按下,翻转出流畅的音符,激烈而猛进的,如草原上的雄狮,张着巨口咆哮。
音节一出,楚峭便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对音乐十分敏感,而这个音乐团队也跟了他七年之久。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了解每一个人演奏的习性,包括感觉。可眼下,这熟悉的音调却带着陌生的演奏方式,如狂猛的巨浪翻卷而来,这并不是他团队中任何一个钢琴手能做到的。
楚峭微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