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背对着他们蹲在那里,把他扔乱的袋子一只一只扶起来整理好。
说到底,他不想让千月知道这种黑暗又无聊的事。
张世宇把一刀烧纸分成七份,刚拿出打火机,又回身对千月伸手:绿豆酥呢?
千月赶紧去里面茶几上端来了一碟点心,还有一碟青色的脆苹果,都是那人爱吃的。
盘子摆好了,啪嗒一声,火苗从纸钱一角一蹿,嘶嘶地吞噬着粗糙的黄色纸面,烟徐徐飘起来,有一股寺庙里的味道,沉甸甸的香气。
青龙哥,这都十六年了。张世宇清清嗓子冲那团火说,我们过得都还行,你别惦记啊,领了钱多吃点好的,你那时候不是觉得人家开敞篷车的特别帅吗,你买它七辆换着开,不重样儿,副驾带俩清汤挂面的姑娘
他看了程重安一眼,闭嘴了。
龙哥,程重安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龙哥,我这人,你知道,一直挺没出息的,还老干那种不上台面的事,但这次我不在乎了。当年你拿命去换的东西,我未必不敢,哥,你懂我的,对不对。
没人再开口,白烟里,跳跃的火光把三个人的脸映得一片暗红。
这么静静待了一会,千月的客人来了,妈妈桑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吓得千月猛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