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西服套装,带着标准的八齿微笑上前问候。
程重安报了任丛阳的名字。
噢,任先生啊,男人说中文时有种奇特的音调,他用碧绿的眼珠盯着他,笑了笑,您稍等。
程重安刷旧的运动鞋踩在门厅柔软的手织地毯上,他抬头慢慢打量着这个店,只觉得这种奢侈的装潢风格恍如隔世,厚重的丝绒窗帘,巨大的弯脚红木桌,朦胧的灯光
不好意思,久等了。
程重安循声转身,下一秒,被扑面的红酒淋得从头到脸湿透。
刹那间有种窒息感,醇香的液体从他发尾滴落,顺着脸颊滑下来,又慢慢淌进脖子里,狼狈不堪。
休息区还有零零散散两三个等待取衣服的人,都惊愕地看向这边。
金发男人手持空空如也的玻璃杯,脸上依然带着相同弧度的微笑,彬彬有礼地对他说:这就是任先生让您取的衣服。
缓了几秒,像是好不容易重新安上电池的机器人,程重安终于慢慢动起来,他舔了舔嘴唇上的液体,抬起手背擦一把脸,不卑不亢地说:我知道了。
抱歉弄脏了你们的地毯。
金发男人歪头注视着这个Omega绷直脊背转身离开,忍不住疑惑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