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邓林刚刚收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低声道:“五年前春荒,饿死了好多人,我们家吃不起饭,姐姐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黑心窝子的商人做妾,结果……那商人却总让我姐姐……伺候其他人……”说到伺候的时候,邓林都觉得吐字艰难。
说完他又有些茫然:“我姐姐好歹也是良妾啊,怎么能这样对她……我爹娘去讨了很多次,他却不肯写放妾书,说我姐姐是他买来的……”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达官贵人之间换妾赠瘦马的多了去了,只是受罪的往往都是女子,当年她的姐姐……若不是运气好,跟了陛下,恐怕也比邓林的姐姐好不到哪里去吧!
“夜雨天寒,去睡吧!”盛衡没有回答邓林的疑问,温声道。
“不,老祖宗,您还在这伺候着,奴婢怎么能先去歇着……”邓林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眶却通红通红的。
老祖宗真是个好人!
他坚持不去,盛衡也不多说什么,就站在廊下望雨。
心中不知为何想起了一首词来。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