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斯德哥尔摩市
早上八点多,漆黑的天空刚刚现出一丝白。
这个时节白昼很短,黑夜漫长。这座艺术气息浓厚的城市,正从沉睡中缓慢苏醒。
绕城的水面结着厚厚的冰层,天空悉悉索索飘着雪花,一座座银装素裹的欧式建筑在朦胧的晨光里,安静地矗立着。
这家位于广场以北的at six酒店,容纳了欧洲耗资最大最久负盛名的当代艺术收藏。酒店内随处可见的艺术品,扶手、雕塑、桌椅、壁画……
随便拎出一件,都可能是出自某位艺术大家之手。
大堂吧的环形卡座沙发上,温世尧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散漫。
他不疾不徐地端起杯子,浅浅啜了口醇正深苦的黑咖啡,沉静的眸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黑中带灰的深眸幽邃无波,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杯身离开,在黑橡木桌上轻叩。
动作规律,响声清脆。
屏幕上正显示着六个小时前的新闻。
女人抿唇从破落的快捷酒店步出,顺直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散落,冷艳的面容隔着屏幕依然鲜活。
在此之前,顾念尘刚刚离开。
标题中很刺眼的四个字,莺期燕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