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啐了口,拾起手机接起,“不多,112万。”
“怎么会有那么多?”
蔡玉华不可置信地喊,声音从听筒传过来,隔着距离有些失真,“我不就欠了10万吗?宽哥,你们也太黑了……”
“华姨,你第一天出来混的?这可是高利贷,不是福利机构。”
宽哥打断她的话,用棒球棍敲着桌面,瞪着眼一笔一笔地算账,“你忘了,你那姘头老钱跑路之前还欠着一笔呢,还有,你当我这群兄弟一次次跟着出来玩儿的?不要钱的?不用养家糊口啊?”
“我跟老钱又没结婚,再说他都跑了五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的钱我也没给你多算啊,他走的时候欠多少我就收多少,够意思了吧……”
电话这头的黎昕一言不发地举着手机,有些无力地倚着墙,黑眸无神地凝着镜子里脸色红润的自己。
宽宽大大的浴袍裹着纤瘦的身板,半敞的领口处星星点点的痕迹,暗示着昨夜的沉沦。
人生总是反复。
她不过二十岁,即便过得不尽人意,也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接电话之前还觉得庆幸,落难时,喜欢的人会如神袛般出现,解救她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