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尧将目光对准宋清容,“妈那么不待见我,以后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下次看见躲着走就好。”
类似的话,温世尧说过不止一次。
但只有这次,是不带任何情绪的,清隽的面容上也不见失望不见愤怒,轻描淡写到……好像只是把她当做无关紧要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如同幺幺小丑,根本搅不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样一来,宋清容反倒是有些不舒服。
十多年间她一直都在疗养院住着,与温世尧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一直以为他还是记忆中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少年。
其实,她心里未必不清楚,当年的事充其量只算是个意外。
意外这种事由老天爷掌管着,随机分配到个人,发生在别人身上时总能劝人要看开,但临到自己身上,又往往一肚子的怨念。
倾尽心力养大的孩子,突然之间没了,还是以那种悲惨至极的方式,宋清容的痛苦可想而知。
与其说她恨温世尧,倒不如说恨的是上天的不公,她恨的是自己的无能,这些恨意持续发酵,简直要将她逼疯,迫切地寻找着出口。
而看似与那件事有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温世尧,就成了理所应当的发泄对象。
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