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凌云笔”,画如其名,笔法一流。最初有几幅花鸟虫鱼,颇有一番自然情致,神 闲意浓,气韵不俗,后见几张描摹瘦竹,嶙峋中见出劲节,比花鸟虫鱼看出进步得多,再多行几步墙壁上张贴的内容多是山水江河,技艺之精,教人如临其境。特别是有一幅钱塘江潮水图,虽是静态的一幅画而已,却竟能彰显出“声驱千骑急,气卷万山来”的声与气,到此刻,技术卓绝已不值得赞叹了,此气魄与意境,天下间几人能及。林阡忽然觉得不对:凌云笔不应是柳月,而该是完颜永琏。
还未开口,就听吟儿咦了一声:“不对,这凌云笔,是我爹,不是娘。”林阡一怔回过神 来,见吟儿指着落款读着年代:“大定四年作。金大定四年,是宋隆兴二年,娘才五岁大,再神 童,也画不出这么好的画啊!”
“对,是了是了!”林阡点头,先前的画作一直没有年代,但从技艺来看,都该早于这个大定四年。
说来也奇,之前的那些画,不仅一阶段一阶段的境界有提高,而且每个阶段都有许多张,加在一起成百上千、拥挤而繁复。然则在大定四年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随着造诣的大幅提升,画墙上数量却反而锐减。林阡掐指一算,应就是在弱冠之龄,完颜永琏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