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毕积淀的恐慌。
摒弃了一些私心或野心不谈,时青夏全和刘二祖等人一样,都是出身北国走投无路的宋民。杨宋贤看着看着不免怜恤,战争与谋略,伤得最多的永远是这些人。宋贤倒不是说林阡此战有错,事实上宋贤当然赞成阡的计谋,否则昨夜伤的就是夏全那些人血可能流得还更多……再选一次,他和林阡的决定还是一样。他们是征人,不是圣人,却毋庸置疑都是罪人了。
忽听说金军有使者来见时青,宋贤方从悲悯中回神 。奇怪,金人一边在山下异动,一边又派遣使者来访,到底会是什么用意?宋贤不免上了心,金人的两大将领,束乾坤可能还好,但梁晋此人怎么想很难说,是继续和谈还是就此撕破,都对战势举足轻重。
那使者进得时青帐中以后,再也没有走出来,宋贤先以为他们相交甚欢,心下有些忐忑,孰料一声啸响,帐帘被风掀起,蓦然就滚出一颗头颅来——正是那使者!
时青狂躁地站立在营房中,发疯一样地嘶吼:“想杀我!谁给你的胆子!”怒到青筋凸起,手中刀还在滴血。
“寨主!”“发生何事?”弟兄们纷纷近前,杨宋贤注意到一个细节,时青往后退了半步,不接受他们的靠近:“他身上有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