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惚地消褪着。
这便是一蹶不振,他知道。
可怕的人生低谷,明知是被高峰堵着才度不去、能度过去就一定是高峰,可偏就不知道怎样才能度过去。
他又一次不敢握刀锋,又回到了黔西初次入魔时那种一触即痛的挫败感。怎么握,还要再滥杀多少人?再祸害多少战友?再将这灵魂和躯壳分割多远?
原来,饮恨刀要求“物我两忘”是这个意思吗,要刀主把原来的自己彻底地忘记、才好服帖地跟着刀走终于与本心相悖!?
昔年他就从柳五津、白鹭飞、茶翁等人口中得知,刀人合一有两种,一为逐步地参悟意境,一为疯狂地挖掘战力,前者是自愿融合、以人合刀、宏观表现成跃升,后者是痛苦磨合、以刀合人、宏观表现成入魔。然而,说起来不同,都必须“忘我”,哪种不伤身?所以越进步越危险,实力越强,越难自控,也越易沦陷,他怎会不懂。
懂又何用,还不是被刀奴役了!!
重伤昏沉,精神萎靡,痛心疾首,灵魂如万千尘埃,被他放任着从躯壳剥落,
西岩寺的僧人好像在撞钟,一个又一个清晨就这样悄然地流过,
他睁不开眼,濒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