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顾犹嫌华岳低。
他一环顾就知道这是何处,却无暇去管壮丽的远景近物,而是先问起身边无时无刻不在陪伴他的女子,是不是我军都已从秦州败退出去,只剩养伤的我们还留在这里?
“是。段大人说,宋军将我军尽数驱逐,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扶风点头,扶他坐起。
我军……听扶风说得这么自然,他难免一怔,但其实他林陌在说这两个字时也很自然而然了,似乎没什么好意外也没什么好悲愁。
“终究没能让他彻底地停在行尸走肉吗。”得到肯定后,他难免遗憾,“他……应该也醒了。”
他不希望林阡醒。不同于曹王完全不希望林阡入魔;战狼希望林阡躁狂入魔、身败名裂从而金军一劳永逸;他,林陌,更希望林阡永远停在消极入魔的状态,那种凌迟般的苦才是千古罪人应受——
林阡曾信誓旦旦说什么“愿与天下人绝对互信”,然而从他到凤箫吟却一再放弃与曹王府和平演变,既然金宋一体何管以谁融谁?说得出却做不到,就像他们为了大义能灭亲情,两个人一样的冠冕堂皇。
也罢,就由我来替他俩言出必行,从此不问家国、只谈天下。
伤好些以后,驾一叶扁舟随波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