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直到宴席将了,邓健才开口:“滁州军素来仁厚,不愿强人所难,亦不留三心二意之人……明天上午,城门开三个时辰,去留自便……只是如今是战时,为防歹人串联作乱,每一户出城人口上限是一百,车十辆……”
    满堂肃静。
    乔老爷子脸色越发青白。
    乔大爷却是眼神烁烁。
    其他各家家主,彼此对视,各有思量。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但凡能留下,谁乐意拖家带口、背井离乡?
    河南道乱了,淮南道也乱了大半,迟早庐州也要乱。
    这样悄无声息换了主人,不经战事,也未尝不是好事。
    ……
    当夜,不少人家彻夜未眠。
    走,怎么走?
    留,怎么留?
    大家与滁州军直接攀扯不上,就往庐州同知与庐州通判两处私宅走动,求两人指点。
    庐州同知见着自家车水马龙的架势,不觉得意,只有心忧。
    如今他只盼着大家太太平平,庐州顺利过渡,否则闹出事端,他也要受牵连。
    “滁州军待士绅素来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