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仔细辨别,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侯春!”
没错,照片上的人虽然气质英挺,与耿朝忠在老德国见过的那个猥琐油腻的侯春完全不同,但是脸庞的轮廓却没有大变化,正是那个手持利刃以一敌八,喋血监狱工厂门前的瘦狱警侯春!
“没错,是侯春。”
耿朝忠身后传来了朱木运浑厚的声音。
“哎——”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身后传来,狭小空间内的空气都被这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朱木运从耿朝忠手里拿过相框,用大拇指轻轻的擦拭着相片表面,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诉说:
“那个时候刚刚辛亥不久,我和侯春同时加入了巡捕房,我们是同僚,也是最好的兄弟。我大他八岁,他平时什么都听我的。几年后,日本人来了,我升了官,他去了老德国,说是在监狱里工作不需要欺压良善为虎作伥。但是直到上个星期,就是劫狱的那天,我才知道,他居然也是共产党。”
耿朝忠也叹了口气,侯春那一刹那的光辉,简直能将整个老德国照亮。
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耿朝忠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朱木运:
“侯春不是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