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宗从激动中冷静下来,自从遇到凤东山,他就失陷在好友死里逃生的狂喜当中,甚至都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利弊,就自作主张把他带回了钱塘。本来他想着,自己是溟海盗,徐佑都可以收留,说不定再收留一个凤东山也不是多大的难题。可现在听了徐佑的话,才彻底明白,他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当初,他只是得罪了柳权,后来又得罪了朱氏,这两家的势力说厉害,自然厉害的很,可说不厉害,他们也不能只手遮天。可凤东山不同,他随着燕轻舟造反,那得罪的是朝廷,是主上,是天下所有的士族门阀,但凡走漏一点点风声,窝藏重犯,居心叵测的帽子扣到徐佑头上,他这几年耗费了无数心力才得来的大好局面将毁之一旦,再无任何转圜的可能。
山宗顿时出了浑身冷汗,惊悔交加,重重一个耳光抽在脸上,不顾徐佑的扶持,扑通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头,再抬起时,半边脸肿了起来,口鼻全是血迹。
“郎君,都是我的错,我马上就走,绝不会让凤东山再踏进钱塘一步!”
徐佑叹了口气,道:“你这性子……让我怎么放心?好了,他人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并且你们要走,也要想好去处,如何安身,如何保命,这不是小孩子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