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马路边的树叶都晒得发蔫,只有稻田里的禾蝉不知疲倦地叽叽尖叫,听得更让人烦躁。
窝了一肚子火的贾栋材,满头大汗地闷着脑壳往前走,仿佛不知天有多热似的。爬过一个长坡,路边有潺潺山泉挂壁而下,热得只差吐舌头的贾栋材急步上前,双手撑在滑溜的石壁上,将整个脑壳都伸进了泉流中。
清冷的泉水带来了清凉,也带来了清醒,坏了。刚才他一怒之下跟领导闹翻,现在脑壳冷静下来,终于知道坏事了。
他不怕黄大仙往死里整他,以当前的体制,只要他贾栋材不违法乱纪,别说黄大仙就是林局长,也开除不了他。他也不担心向正帮他搭桥的刘明亮交待,他都跟黄大仙闹翻了,还需要什么交待?
他惶恐的是不知该如何向家人交待,父母嚼糠咽菜,把他供到大学毕业,可不是想供个打工仔出来,而是指着他撑门说,刘冬生答应你什么了?莫以为我不晓得,你跟刘明亮是兄弟不错,但跟他爹没什么关系。”
刚才都闹成那样,人家还追上来主动缓和关系,即使用屁股想,贾栋材也猜得出原委。两人闹掰,他贾栋材固然落不着好,黄大仙又能沾便宜?
不过,即使准备服软,这个把月飞速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