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去睡觉吗?把他叫起来!”这是一个老爷子的声音,出奇的是,一口京味儿字正腔圆。
“再过一会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庆儿吗?身子容易乏,就是爱睡觉。连站着说话都能睡着了。你就让他多睡睡吧……”这是一个本地女人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当地口音。
“可这样不行啊,时间都用来睡觉了,正事还干不干了?”
“要我看,睡就睡吧,又不妨碍谁,顶多年底下少几个工分,比起那些偷鸡摸狗拔蒜苗的小子们来,咱们庆儿还算可爱的。何况他这次进城也不容易,卖鸡蛋给家里贴补了二十几块,都顶上别人干半年的了,也该心疼心疼他……”
“唉,我不是不心疼儿子。他身子骨弱,既练不了武也干不了活,可要能多看看书练练字画总是好的,不比整天的梦里乾坤强?他这是病啊!绝非正常……”
“不会吧?人民公社的医院都检查过了,什么也没查出来啊……”
“就那个从农村提拔上来的赤脚医生?他懂得什么!甚至连阿非利加洲(即非洲,民国时期称谓)有没有苍蝇,‘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这样的事情也搞不清……”
孩子妈却因为这些没听说过的名词儿一下糊涂了。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