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捻动着颔下长须,缓声道:“佛道两家多年以来相争相抗,无论是哪一方都想独霸一国信民,成为当朝国教。而自有唐以来将近千年,佛家经历代君王刻意推崇而渐成一家独大之势,也渐渐逾越了深明制衡之策的朝中衮衮诸公的底线,正所谓月盈则亏,佛家也是时候走一走下坡路了。”
说着,老者在圆清那个圈上重重打了个叉,转而又指着种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西北虽远,但毕竟还是我大宋治下,而万千愚夫蠢妇每每谈及这些年来的边塞清净却只言种府之功,不谈朝廷泽被苍生,若任由如此只知种府而不知朝廷的态势发展下去。我大宋朝廷威严何在,又何谈一统天下?”
白易行眉心乱跳,忍不住出口反驳道:“可是种家世代忠良,即便是手握重兵也还有监军牵制……”
老者眉峰陡立,厉色道:“幼稚!”
白易行一呆。
老者沉声道:“一国之长治久安岂能寄希望于掌兵之帅一人所谓的忠诚?即便种师道确实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为之表,他的儿子呢,他的孙子呢,他的重孙呢?”
说着伸手指着结界中隐约露出模糊身形的种公子道:“你刚才也听见了,不过是一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