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恨。
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袁明珠没有再去追着樊婆子,而是往河岸跑回去。
这一刻她告诉自己,若是她爹有个好歹,她会杀了对樊婆子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就是迁怒,她要杀了顾重阳泄愤。
她要让她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对于她来说,医术是救人之术,也是杀人之术,只要她想,有千万种方法让人死成意外,找不到死因。
她一边跑,一边把头上戴的发钗摘下来。
就是那个原本是一对,后头丢了一只的发钗。
她手上使力,把发钗掰开。
她需要的是一股,两股的发钗用起来不趁手。
点翠的银花瓣划破了她的手指,血滴滴答答滴在玉色裙面上,像是飘落的花。
她把碍事的裙子扯下来,一头扎进水里。
她的泅水技术并不好,不过好在那人的位置离着河岸并不远。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只有一次机会,还得做到精准。
她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得行,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父女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