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贵人倒是不冷不热的开口了,“咱们在这里苦苦求生,有人却还赶着赴死。不过那魏玄章都已经七老八十的人了,死了倒也不亏。我如今却还没过几年好日子,这样死,我可不甘心。”她想到了广延,忍不住切齿,“可恶!”
兰贵妃微微叹息一声,婢子扶着她站起身来。
她走到窗前,外面日头正好,春日,万物欣欣向荣。
“看吧看吧,多看几眼,”倪贵人忍不住冷笑,“明日之后,就看不了了。”
“倪氏,”兰贵妃转过身来,看着她淡淡道:“你想活下去吗?”
“明知故问。”
“你若想活下去。”兰贵妃的声音温和,于宁静中,似又含着一层深意,“就照本宫说的做。”
……
禾晏知道魏玄章死谏后的第一时间,就驱车去了魏家。
魏家里里外外,早已挤满了人,还不断的人进来。这些年,贤昌馆教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如果说徐敬甫的门生遍布朝野,魏玄章本质上也不遑多让。只是学生离馆之后,魏玄章也并不爱与他们过多走动,所以单看起来,不如徐敬甫地位尊崇。
然而如今他以性命进谏,过去的学生闻此消息,便从四面八方赶来,见先生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