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被从宫中抬回来,接连淋了一天一夜的雨,又是跪着,他终因体力不支,昏倒过去,宫中的内监趁机吩咐人,赶紧将李瀍抬回十六宅。
夫妻俩由是生了一场大病,湄遥稍早些好,李瀍则调养了二十余天,放慢慢恢复元气。
湄遥明白,以李瀍的体格,受些风寒不至于拖延这么久,他的病,多是心病,以致沉疴病榻,久久不愈。
湄遥曾问过李瀍,文宗连宋申锡都能想尽办法为其留一命,却偏偏为何还要相信王守澄等人的诟陷,不肯放过李凑。
李瀍道:“你以为世人说六郎雅裕、有寻矩,不会引得二哥心生隔膜吗?是,二哥平素一直是很爱护我们几个兄弟的,但作为帝王,当人们觉得六郎是最有希望的取代二哥登上帝位的人,二哥就必会生出忌讳与芥蒂了,他并不是真的相信那些诟陷,可他难免疑心,为杜绝后患,他说什么也得将六郎贬离京师。”
“就算是局势如此艰难,也忌惮着皇权旁落,所有登上帝位的人都是这样吗?”湄遥痛苦地问道。
李瀍沉默,最后道:“我说过,身为李唐皇室子孙,又有谁不想坐上那方御榻,除了一心只贪玩乐的大郎,觉得当皇帝不如痛快玩乐有意思,算是个特例,其他人哪有不欢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