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落在对家手里,细作之类的人难免要审问,审问又难免拷打;而卷宗上说令郎身上无别的伤口,可知不是对家。杀离得极近之人多半用刀剑等物,用袖箭则罕见。袖箭乃暗器,寻常兵士极少配以袖箭,倒是绿林人和细作用得多。倘若他是撞破了什么遭灭口,人家哪里知道他口中有毒牙而要拔去?”董愚将小包袱放入大包袱,“除非是灭自己人的口。大人,晚生要去看看陈二爷的院子。”
仵作上回验尸虽惊讶他口中少了颗牙,没人会想到毒牙上头去。陈知府想了半日,问道:“董先生怎么知道那是毒牙。”
董愚道:“毒牙多半都装在那儿。大人想必在绿林也有探子,让他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或是请教秦王手下专管细作的头目,必也知道。”他犹豫了会子,做忍状。忍了半日终于说,“这是常识。”陈大人全然不知细作的毒牙多半是装在哪里的,只得闭口不言。
一时回到陈大人府上,董愚又另换上一套白大褂手套,先细细查看了陈二爷死时穿的衣裳,乃道:“陈二爷可能是死在和尚庙或道观,鞋底子上沾了点子香灰。”
陈知府亲自上前闻了闻,那鞋底看委实有点子香灰,立时责问长安府的仵作道:“早先怎么没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