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惊醒,可是他睡的如此深沉,像被噩梦拴住,张大嘴巴都无法喊出声音,只能在脑海里用力地想:“门德尔松!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要来找我!”
突然,门德尔松那颗白披肩的头颅伸进门里来,他的脸被乱刀砍得皮肉翻卷,鲜红的刀痕像规划糟糕的道路,把他的脸分割成了一盘勉强拼凑的东坡肉,鲜红粘稠的浓浆在刀痕中滴答流淌。这张死状凄惨的脸绽放出微妙的笑容,喃喃地说:“你欠了门德尔松家族五万金零五百八十三条人命,我想来确认一下利息。”
门德尔松披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破布,邋遢的血渍像油污一样黑,唯独那奶油色洁白的长披在肩上,纯白无暇,炫耀着门德尔松家族的天生美貌。
奥本海默害怕那颗浮在门口的人头,睁大眼睛,张口结舌地哆嗦一阵,终于唤醒麻痹的肌肉,笨拙地张口,像婴儿牙牙学语似的艰涩呐喊:“跟……跟我……没关系!你们……你们的死是……早就,早就,”
“我们的死是早就决定好的吗?”门德尔松银行长慈祥地微笑,两手攀住门,将身子送进门来,后面又窜出更多绵绵不断的肮脏手臂,七手八脚地攀住门框,把更多身子源源不断地塞进卧室来:“奥本海默,你欠了门德尔松五万金零五百八十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