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无力动弹,因为内脏已经炸成一朵花,把草地涂成一朵绽放的多芒星。可是它背上的骑兵却活着,这个优秀的猎骑兵被坐骑压住了仅剩的一条腿,他趴在地上,握着被马鞍压住的大腿,徒劳地怒吼、惨叫,却不能爬动半分——而友军骑兵正在风驰电掣地踩踏而过,炮弹也变本加厉地四处开花,估计他很快就会被“嗖嗖”飞驰的同伴踩死。
他知道自己下一秒就会惨死,痛苦的是,他这一秒依旧活在惊恐之中。他,从极度威武的勇敢坠进心胆俱裂的恐慌。
如果他死在惊愕之中,那是极好的事情,因为只有活下来的幸运儿才有时间看清处境,然后被刻骨铭心的恐惧俘虏余生。
更多的骑兵没有被直接命中,却被炮火绽放的冲击波震翻,他们的战马一旦倒地,摔下来的骑手就被狂奔的马群淹没,因为被炮声惊吓到的马儿绝不会蹄下留情。许多完好无伤的骑兵惨死在乱蹄之中,而无辜的战马是直接杀手。
骑兵的残躯与泥土浑然一体。马蹄踩踏蓝色的军服,骨髓弥漫英勇的芬芳。
法军菱形阵里遍地开花。骑兵师急于完成元帅交托的任务,没有提防险恶的炮兵,导致惨重损失——一些疏于训练的战马甚至被震破耳膜,陷入疯狂,离群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