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而过。
浓郁得,就像金黄色的麦芽糖。
……
4b的笔尖偏软,“咔哒”断了。
他被这细微的一声惊扰,垂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走神把横线画错了地方。
除了绘制图表和素描写实,他没有使用橡皮纠正的习惯,于是那一道错误的横线就这样突兀地留在了书籍的页码处,浅浅的痕迹像一个剖白,是他无法言说的言语,一种被谋杀的证明。
……
乔伊抬起眼,凝视着她的侧脸,折断的铅笔在他指尖打了一个漂亮转。
“文森特。”
李文森正把书本折角压平,闻言,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拿来。”
乔伊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把手里的铅笔递过去,而李文森极其自然地接过,从一边的修补纸里抽出一张铺在地上,换了一把木柄小刀,开始熟练地帮他削铅笔。
碎屑慢慢地白色纸张上堆积起来。
她像雕刻一样,一点一点地铅笔笔缘部分削成一个标准的椭圆形,又举起来,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下铅芯和笔杆斜坡的长度,这才把铅笔还给他。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去买一个卷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