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
他伤口不深,但失血太多,譬如割腕,是一种细水流长的死亡。
而这种细水流长,此刻已经到了尽头。
他甚至不用动手,只要秉持着一位医生的美德,不让另一位病人鲁莽献血,他就会自己消失,永永远远消失在他和李文森中间。
……
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
这个房间里有生物正在死亡。
就在李文森终于忍不住打算再度出声时,乔伊正慢慢地打完最后一个结。
然后他抬起头,望了她许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把她绑起来。”
李文森:“什么?”
“我说,把你绑起来。”
乔伊从一边拿起她掉落的输液管,在她面前蹲下:
“因为你的血管太细了,你一挣扎针就会穿出来,我还要提前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他晃了晃手里的针头,忽然话锋一转,轻巧地说:
“不过讲真,文森特,我们认识七年,你有没有听过我说睡前童话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