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义父那孤伶伶站在窗前略显瘦削的身影,心里竟依稀涌起了一阵惘然。
他可谓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方今的天子官家,有时也不得不礼让他三分,然而自己却几乎从来未曾见过他真正展颜欢欣的时刻。
就连自己,都从未有一刻知道自己这个义父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若是换了自己,必早已承受不住那份孤独与寂寞。
秦喜眼见夜风吹雨,略略扑湿了眼前这位义父的须发,悄步上前,正欲说话,秦桧却先悠悠叹了口气:“三十二年了,难怪连他……连他终于也老了……”
秦喜不解其意,但却听得自己这位义父语意萧索,竟似带着无尽的沧桑,这却是他从未遇过的事情,不由得一时有些慌了神,连忙唤道:“义父!义父!”
秦桧似是如梦初醒地从窗外的夜雨里收回了眼神,这才看了秦喜一眼,掩饰似地端起了桌上的精贡的普洱茶,轻轻呷了一口,这才转头对秦喜微微笑道:“喜儿,你有什么话说?”
秦喜听得他语气淡淡,已是一如平常,这才定了定神,转上了前来,接过秦桧手上的茶杯,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皱眉说道:“义父,包大仁已经带着他背着我们搞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