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重,虽然两年多不临朝理事,却还能名为玄修,暗操独治,时不时就要找来一份奏疏自己独断,又常常故意和内阁的意思相反,以此敲打警告内阁不可有专权擅断之妄想,所以他想借着进献青词来试探一下皇上对他的圣眷是否已经衰了。但皇上满口称赞他的青词写的好,说明皇上还是以前那个皇上,他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怀着这样的固有观念,他当然听不出朱厚熜言语背后的本意,反而乐得满脸开花,连声说:“圣上过奖了,过奖了……”心里暗自得意:论说起为皇上撰写青词,我之一出,谁与争锋?!
严嵩有这样的自信也并不是夸口,他本是正而八经的两榜进士科甲正途出身,又在翰林储才养望研习经史之学多年,是颇负盛名的诗人,有这样高的文学修养,加之殚精竭虑,悉心揣摩圣意,写起青词这种小自然长袖善舞,一度无人能望其项背,所有的人也得心悦诚服地说一声:“醮祀青词,非嵩无当帝意者!”正是有这等本事,严嵩得以于两个月前“入阁拜相”。这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却“精爽益发,不异少壮”,撰写起青词就更加起劲了。
朱厚熜还是笑着说:“字也好,词也好,意更好。只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如愿以偿地欣赏到了严嵩那张老脸上突然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