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谨守圣贤之道的夏言也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的心思,淡然一笑,说:“老夫何忧之有?内阁如今只有李春芳、张益两位阁员,正需有能吏干员增补入阁与老夫共担国事。”可在不经意间,又把情绪带了出来:“说及廷推公议,皇上既已属意于他,又有谁敢批龙鳞反对高胡子入阁?”
高拱想想恩师说的也是实情,廷推公议不过走个过场,恩师当年与时任内阁首辅的张熜张孚敬水火不容,曾遭张熜构陷下狱论罪,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直入文渊阁!此外,做官做到内阁学士、六部九卿这个份上,即便囿于党争要斗个你死我活,策动门生故吏上疏弹劾也都是在私下里运作,场面上还要讲个“政清人和”,若是在廷推公议之时撕破脸面反对,需得拿出过硬的理由,那高胡子偏偏又无甚秽行劣迹落到旁人手上——若有,议礼派把持朝政十多年,也不会让他安然保全性命,更不可能任其一路升至礼部尚书。
夏言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其四,着内阁拟旨,赦免自正德初年至嘉靖二十一年一干以谏言获罪之官员,召存者还朝听用。”
“啊?”如果说刚才高仪入阁的消息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的话,这个消息简直就象是打开了洪荒的闸门,放出了上古的雷兽,高拱竟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