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患……”
严嵩第一次对儿子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半是遗憾半是恼怒地说:“跟你说了这半天,你竟还是未能参悟半点!你怎知皇上有意要废弛新政?”
“举子罢考,亘古未有,皇上伤了面子,时下又出了陆树德这等事情,自然对此前所一意推行的新政有所不满……”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严嵩打断了儿子的话:“你莫非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为父且问你,新政是谁的主张?”
严世蕃不服气地抗辩说:“儿子自然晓得是皇上自个的主张,但爹也说了,皇上是一等雄猜阴鸷之主,最是多疑善变。就拿爹出阁一事来说,此前他一意玄修,旦夕也离不开道士方生,日夜在大内开坛建醮,爹恭撰的青词一日等不得一日,时人不晓得爹的苦衷,还以‘青词宰相’相讥,未曾想一夜之间,道士进了诏狱,至今生死不知;爹也被赶去抄那《永乐大典》,莫非他真在一振作之间便幡然醒悟,要做那唐宗宋祖般的明君圣主么?石公公、李公公都未敢明说,但言下之意似乎宫中有事,皇上才有此剧变。纵是有事也是他自家所为,至多委过于那几个招摇撞骗的杂毛老道也就罢了,为何迁怒于爹?爹起初也是不赞同他那般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