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躬身站在夏言那顶八抬大轿之前,伸手掀开了轿帘,说:“学生恭送师相回府!”
夏言温情地看着高拱:“你昨晚也是一夜未睡,就不必送我了。”
“学生奉有上谕护送师相回府,师相之命,恕学生难以遵从。”高拱说:“请师相上轿。”说着,他一扬手,吩咐营团军一队健卒:“摆驾!”
首辅出行,照例该有排衙开道,瓜伞仪仗随行,还有几十名校尉军卒护卫左右,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穿街过巷,这才是朝廷大员的体面和威严。但夏言这段时间一直在内阁当值,就将拨到他名下的衙役和随行护卫都打发了回去,今日又是寅时就被急招进宫,那些人也未能及时赶来伺候,是由营团军护送着来到大内的。皇上心细如发,方才散朝之后,特意吩咐刚刚被任命为巡城御史的高拱亲自带人护送他回府。
高拱虽然必恭必敬,但话语之中明显流露出沮丧的情绪,夏言也不再说什么,弯腰上了大轿之中。高拱刚要把轿帘放下来,就听到恩师说:“肃卿,你也是一夜未睡,想必十分劳累,不如上轿来吧。”
高拱一愣,随即也上轿,坐在了恩师对面。
营团军兵士簇拥着大轿出了端门之后,夏言说:“肃卿啊,你如今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