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仲鸣兄谦和大度的古君子之风,若是严某这般修为不到之人,或许早就与他吵了起来。”
“杭州灵隐寺弥勒佛像前有一联,上联曰‘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翟某不才,忝列台阁,又为夏阁老佐贰,也只得能忍便忍该让就让。”
严嵩从翟銮的话风中,听出某种难以言表的怨气,心里也不禁为之唏嘘。
因嘉靖帝生性雄猜多疑,在他未曾优游倦政、一意玄修之前,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内阁首辅因是群臣首领,更是如走马灯般更换,嘉靖一朝前期的两大宠臣名相张熜张孚敬和夏言虽都柄国数年,却也是几起几落。首辅不可或缺,当这两人被罢免斥退之时,就要有人来接替,当皇上又念着他们的好,将他们重新召回之时,接替之人就得乖乖地给他们让位子。而这个倒霉的替补角色,就几乎成了翟銮的专利。
翟銮自孝宗弘治十八年科举出仕,于嘉靖六年入阁拜相,短短二十二年间便位列台阁,成为中枢大臣,不可不谓官运亨通。那时候内阁虽无次辅和群辅之分,但内阁只有首辅杨一清和他两人,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次辅。但当了次辅,翟銮的官运似乎也到此为止了,比他后入阁的张熜张孚敬、方献夫、李时等人圣眷都比他浓,就都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