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交给他去做,让他这两年赚个了盆满钵溢,今日许是也听到了风声,跑到他的值房又是奉承又是表态说了一箩筐的好话,临别之时还偷偷给他袍袖之中塞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千万拜托他在严嵩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因此,严世蕃也不顾父亲恼怒,说道:“爹如今又复任阁臣,怎么还在记恨当年之事,若是让外人晓得了,岂不笑爹无有宰辅气度?”
严嵩沉着脸说:“休要卖嘴!究竟得了他多少好处,你竟如此帮他说话?若是被你娘亲晓得了,怕是又要罚你跪到天明了。”
严嵩发妻欧阳氏甚贤,治家有法,教子尤严,严世蕃那些索贿受贿之类的龌龊之事即便不背着父亲严嵩,也要背着母亲欧阳氏,因此严嵩才有此说。
严世蕃却满不在乎地说:“娘亲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爹从一品少师每月七十二石的禄米,再加上儿子正六品每月十石的禄米,要养活一大家子百多口子人,儿子便是神仙,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严嵩默然以对,当初他自南京吏部尚书任上奉调入京任礼部尚书,知道京师官场波涛汹涌,比不得在那山高皇帝远的陪都南京,要想经邦济世做一番伟业,便不能给别人落下什么把柄,因此他曾严厉约束家人,尤其是儿子不得贪鄙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