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在嘉靖生父兴献皇帝称宗入太庙一事前后言行不一,以及靠恭撰青词入阁拜相这两件事情之上,并无其他的秽行劣迹。而严嵩之所以成为有明一代最大的权臣奸相,大概是因嘉靖后期沉湎于修道求长生,不理朝政,他入阁柄政二十余年,专擅国事,贪鄙奸横,干了许多祸国殃民、屠害忠良之事。可这些事情有多少是他为嘉靖那个雄猜多疑又刚愎自用的皇上背的黑锅,又有多少是他那个贪婪成性又好色诲淫的儿子严世蕃打着他的旗号做的,有谁能说得清楚?嗜杀成性的嘉靖,却在先流放后诛杀严世蕃之后,仍给严嵩留了一条生路,还“岁给禄米资用”,是否就是因为严嵩能真诚事主,并无二心,才博得这位薄情寡恩的君主的善待呢?
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朱厚熜便将征询和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侍立一旁的吕芳。
吕芳面露为难之色,但在朱厚熜严厉的目光逼视下,他只好说:“严阁老,内阁大臣御前奏对,本没有奴才插嘴的份。但奴才却要斗胆说你一句,你公忠体国之心皇上自是知道的,但这些话你方才怎么不说?你也知道,天子一言九鼎,岂有朝令昔改的道理!皇上即便是想卖个面子给你,令郎严大人刚刚被打入诏狱,若是即刻就给放了出来,皇上的颜面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