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亮:“说下去。”
“爹为了大明社稷,不惜担下天下骂名。反观翟銮,他身为次辅,如今更暂代夏言掌枢内阁,江南之变他不会不知道,却不但不能为君父分忧,整肃朝堂,安定人心,反而放纵那些不明就里的朝臣和士子为议和之事闹腾,儿子看他是老糊涂了,该滚回老家颐养天年!”
严嵩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嘉许的微笑:“说的不错。不过,事情也并非如你想的那么容易,莫要忘了,无论夏言还是翟銮,可都不是一个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旦夕之间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好在为父本不做荣膺首辅之想,倒也不必为此萦怀。”
依内阁目前的局势看,五位阁员,夏言与李春芳两位同年好友是一派,翟銮与徐阶一对师生也可为一派,惟独严嵩是孤家寡人一个,既无帮手,也无强援。但也正因如此,他反而占据着一个极其主动的地位,正如同楚汉相争时的韩信一般,助楚而楚胜,助汉则汉兴,因此两派都在拉拢他,翟銮这边自不待言,此前已与他订立攻守同盟,还举荐他的姻亲欧阳必进升任吏部侍郎;夏言举荐他入阁并兼任礼部尚书,固然是逢迎圣意,又何尝不是在与他修好?因此,严世蕃知道父亲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窥测首辅之位的野心表露出来而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