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顾璘坐回到了座位上,稍微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接着说道:“目下国朝,君虽尧舜之君,臣非社稷之臣,圣上为宵小奸佞之徒所蒙蔽,遂致家国内忧外患频仍不休……”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顾璘自嘉靖初年讲起,说圣天子即位之初,在被称为“国家栋梁之才”的内阁首辅杨廷和等众位正人君子的辅佐之下,励精图治,革除前朝弊政,减轻漕粮和赋税,取消团练,重整边镇武备,遣返宫女乐人,裁汰冗兵冗员,诛杀佞臣钱宁、江彬等人,使朝政为之一新;惜乎不久之后,皇上受张璁张孚敬、桂萼、方献夫等一帮一意逢迎君上,不尊礼教更别有用心的佞臣小人所蒙蔽,开“礼仪之争”,十余年间贤良之臣尽去而奸佞之人独存,朝廷正气沦丧,邪风大渐。及至夏言当国,他与那帮“议礼派”之人同气连枝,实为一丘之貉,自然也不以正道事君,飞扬跋扈、党同伐异,为天下所共知,为清流所侧目。加之此人无才无德,秉政多年,未有尺寸建功于社稷,反以朝廷财用不足为由,挑唆君父推行祸国殃民之新政,家国方有今日之祸变……
至于新近进入内阁的严嵩,顾璘则更为不齿,言称此人虽薄有才名,每每自诩为文坛祭酒、士林领袖,其实为人更是龌龊,早在为官之初,就不讲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