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着,抬头已到了书房门口,高拱整理了衣冠,恭恭敬敬地对虚掩着的房门躬身下揖,朗声说:“受业高拱拜见师相。”
“进来吧。”房中响起夏言平静的声音。
听得出来,夏言对他深夜来访竟没有一丝惊诧之意,浸淫理学几十年,浮沉宦海几十年,那份“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内敛养气功夫让人不得不佩服。
高拱进了书房,行了跪拜大礼,并遵夏言的吩咐坐定之后,夏言缓缓地问:“是奉了皇上的旨来的吧?”
高拱慌忙起身应道:“是。”接着,他很不好意思地说:“学生久疏拜望,恳请师相恕罪。”
“年初你来时为师就曾告诉你,好好为皇上当差,为朝廷效命,来与不来都无甚打紧,”夏言说:“听我的话才是我的好学生,为师又怎会怪你?有些人整日赖在门口,赶也不走,实在令为师不胜其烦啊。”
听不出夏言的话是真是假,高拱只得继续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师相待学生恩重如山,于公于私,学生都该时时拜望,领受训示才是……”
夏言打断了他的话:“为师如今闲居在家,你却重任在肩,哪有功夫扯这些闲话!我问你,今日皇上是召你一个人觐见,还是将你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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