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了……”
“请主子恕罪,”吕芳说:“依国朝规制,大军出动,不能任由武人专断,当派文官节制……”
“不单是为着这个,”朱厚熜将两份奏疏递给了吕芳:“你再看看这两份奏疏。今儿下午刚刚议定张茂、陈世昌出任正副统帅,不到两个时辰,两人的奏疏就呈了进来,一个恳请将上次大闹宫禁后被朕罚没的子粒田赏还给他,一个恳请给他庶出的第三子恩荫加官,这是在要挟朕呢?还是效法秦国大将王翦求田问舍,想让朕安心?”
“统率倾国之师南下,两位勋臣身上的担子委实重了些,此举也是防着有人在背地里嚼舌头……”
“朕都放心他们,他们自己却如此诚惶诚恐,看样子不给他们派个督师,只怕他们更是惊惧难安,遇事更不敢决断了,为将帅者尚且如此,朕又怎能指望三军效死用命,尽快为朝廷平定江南之乱?”朱厚熜说:“莫不如朕就效法宣宗先帝平定高煦之乱,武宗先帝平定宸濠之乱的旧例,御驾亲征!”
早在去年江南叛乱一起,朱厚熜便有此议,被朝臣俯阙痛哭,力谏而止。见皇上又重提旧话,吕芳大惊失色,赶紧跪了下来:“主子乃是九五之尊,如今北边不靖,朝局尚不安稳,且不可轻出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