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我说?”
“老朽如今只是一个病废之人,莫非你还有顾虑不成?”
“你若还是首辅,我的话便更敢说了!”李春芳说:“我赞成整军之议,并非只是为了与严分宜那个老贼作对,让皇上放心你我并非严党;而是认定我大明军制确乎到了非整不可的地步了!这个问题我早在数年前便与你谈过,去年年中、今年年初也都与你谈过,至今我仍持此议,甚或经过去年那番大战和今次徐州大捷,我更坚持此议。公谨兄,国朝只得一支营团军,便能立保京城不失,若多上几支如营团军那样的强兵劲旅,北虏之祸何愁不息?南倭之乱何愁不平?我大明九州万方何愁不安?”
夏言叹道:“太祖高皇帝御定之卫所军户制施行近两百年,确是积弊丛丛,将骄兵疲,不堪一用,导致国家边事不修,武备废弛,北虏南倭,交相为祸。但此事你子实兄也要体谅老朽的苦衷,并非完全是老朽误国,不敢为天下先的过错。唐太宗有一联语说的好‘文章千古事,社稷一戎衣。’哪朝哪代,军队都是国家之柱石,军队一乱,万事休矣!只要能有一线之机维持现状,便要竭力维持现状,至多在本兵之外,招募若干客兵以补本兵之战力不足。老朽不才,可不敢冒着亡国灭种之险侈谈改革军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