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幸蒙圣恩,被皇上破格准许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已令朝野上下为之侧目。如今皇上又同样加恩于何心隐与初幼嘉,更令诸多朝臣,尤其是翰林院那些清流词臣的强烈不满:张居正者,辽逆余孽也!皇上欲使天下归心,加之以浩荡天恩,为江南士子立一榜样,这也就罢了。但此例可一而不可再,怎能又将两个有谋逆秽行且名列钦案的钦犯塞进翰林院为庶吉士?长此以往,堂堂清望之地的翰林院岂不成了招降纳叛之地,儒林斯文何在?国家律令、朝廷威严又何在?他们一边咬牙切齿地痛骂着那两个不遵礼法目无君父,先是煽动举子罢考,继而又附逆为祸的青年士子;一边狠狠地磨墨,写下一道道抗谏的奏疏。那些奏疏的言辞激烈,火药味十足,无异于征讨何、初二人的檄文,简直是将他二人当成了江南叛乱的罪魁祸首一般。
抗谏的奏疏雪片一样飞入大内,让朱厚熜不胜其烦,本想下旨切责那些清流词臣迂腐不思通变,阻塞士人报国之门,但当四位内阁学士联名上呈的抗谏奏疏呈送御前之后,他便有点招架不住了。
朱厚熜也知道,凡事有果便有因,四大阁员众口一词反对此事,却是各有各的小算盘。徐阶兼掌翰林院,不得不顾及本衙门诸多职官司员的情绪,能庇护一个张居正已让他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