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草稿,长叹一声:“原本还想请其他几位阁老共同具名上奏的,照你这么个搞法,看来是没指望了。”
在这份奏疏中,严世蕃不但把皇上的那三层意思完全照搬无遗,还进一步提出了许多具体的限制条款,比如他以“皇室宗亲由国家奉养,何需置办产业”为由,建议朝廷没收所有藩王宗亲所占的官田民田,今后也永不赐田,每年只按爵位给予一定数额的钱钞粮米布帛诸物,由宗人府、各地巡按御史和所在州县衙门定期或不定期清查,若有私占官田或私买、强夺民田者,追夺其田,同庶人之例依律论罪;占田百亩以上或将所占之田隐匿于他人名下者,褫夺爵位。这就比皇上的初衷更激进了一步,虽能讨好皇上,却要引来朝野上下的非议。
“儿子压根就没指望他们能替爹担罪。”严世蕃狞笑道:“且不说爹这份社稷之功,可不能让旁人分了去;甚或儿子还以为,这正是爹独掌权枢的一个大好机会!”
“独掌权枢?”严嵩淡然一笑:“你真这么看?”
严世蕃说:“武宗正德先帝便是因为没有子嗣,当今圣上才得以外藩入继大统,但天位既已归其家,又怎能被旁人再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