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关乎严家日后的荣华富贵,严嵩和严世蕃父子二人都可谓是殚精竭虑,精雕细琢,密送大内的奏疏副本令朱厚熜叹为观止,当他得知此疏出于严世蕃的手笔之后,更是赞不绝口:“朕久闻令郎晓畅时务,通习国章,没想到竟如此能干了得,真是后生可畏!严阁老,有这么能干的儿子,你有福啊!”
严嵩心中暗自高兴,嘴上却说:“犬子才具平平,惟以一腔热血报效君父浩荡天恩而已,当不得皇上这般盛赞。臣未经请旨,便将此事语与他人,还请皇上恕罪。”
了却了久久纠结于心的一大难题,朱厚熜显得格外高兴,也就表现出了难得的宽容:“这算什么罪?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把一块烫手的山芋抛给你,你自然要跟最亲近的人商议,集思广益,才能查缺补漏嘛!”
说着,他提起御笔,在奏疏上面划了一个圈,写上了两个字,然后将奏疏递还给了严嵩:“其他的都好,此处还需斟酌。藩王宗亲所赐之田原本为国家所有,只赐岁入不赐实物,朝廷收回倒也罢了,但将他们所有田产全数予以没收,则未免失之过苛。天子不围田而猎,诸侯不涸泽而渔,对待百姓尚需如此,更遑论天家至亲。呵呵,朕可不想被人骂成是贪财好货、虐待天亲的无道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