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奢华淫逸,所居之处惟一桌一榻、数架图书而已;严世蕃却居室华美,殊丽异色环侍左右,更蓄养了一帮骄奴恶仆,严阁老身为父亲,既不能诫之,亦不能止之,足见溺爱其子过甚。居家小节尚且如此,推及国事又将如何?微臣不敢妄加猜度,但不无忧虑……”
朱厚熜深深地看着张居正,叹道:“知人识势者,无过张太岳也!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看了他的揭贴之后,竟还能这样秉公持正,足见你确是一个正人君子、刚介直臣,朕不胜欣慰之至啊!”
张居正低头说道:“微臣不过直抒胸臆,管窥之见,当不得皇上如此赞誉……”
朱厚熜没有理会他这样的谦虚的套话,径直又问道:“可父子情深,朕又不能命他将儿子逐出家门,又如之奈何?”
“此事本非微臣所能置喙,但皇上既有所问,微臣也不敢不答。”张居正说:“微臣以为,或可将严世蕃置于外省,当可有所遏制。”
“呵呵,朕就猜到你定会这么说。可你想过没有,天下人都知道他有个当首辅的爹,在京城之中,朕的眼皮底下,还要千方百计去走他的门路撞首辅的木钟,放之外省,岂不变本加厉?书信往来,照样关说人情,哪有什么遏制不遏制之可能!还有,”朱厚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