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答应代严阁老恭撰贺诗,元日将至,你却要动身南下,为免失约,不若你今日就制韵一阙送至严府。容留时间,严阁老也可推敲斧正。”
身处御前机枢密勿之地,张居正早就见多内阁辅臣之间的明争暗斗,也知道恩师与严嵩本就政见不和,自己贸然求告到严嵩门下关说人情,难免会被恩师乃至其他人视为改换门庭另攀高枝。说起来全是自己虑事不周之过,恩师为了此事责怪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嗫嚅地叫了一声:“师相……”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徐阶淡淡地说:“严阁老是国朝诗文大家,能入他的法眼,也是你的造化。不过,你且要用心去做,免得贻笑方家。”
这本是寻常的一句话,甚至还有一点揶揄之意,但张居正分明地听了出来,徐阶却将那个“心”字咬得很重。他不明就里,不禁抬头起来,正看到徐阶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去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张居正顿时明白了过来,深深地一揖在地:“属下谨遵阁老教诲。”
回到寓所,张居正精心撰写了一首贺诗,送到了严嵩府邸。严府门房告之曰严嵩在内阁值宿,严世蕃也不在家。张居正就留下了诗帖,转身而去。
其实,严世蕃当夜并未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