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天纵无过皇上。”严嵩说:“臣也以为杨继盛夸大其辞、危言耸听或许有之,颠倒黑白、妄言欺君则断然不敢。那么,如其所言,莱州受灾百姓有数十万之多,臣奏请发山东各处官仓储粮用于赈灾。如若不够,山东通省去年的秋赋尚未解运京师,可先用于放赈,并着山东布政使司衙门从藩库里拨出银子,购买义仓及百姓存粮,所耗钱粮据实由户部冲销该省应解之赋税。”
朱厚熜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若还是不够,江南去岁的秋赋也该启运了,着漕运总督衙门将漕粮留在山东,需要多少留多少。”
一州灾民,以山东本省钱粮完全足够赈济,不必动用江南漕粮,但无论严嵩还是徐阶,此刻都不敢跟皇上较这个真,都躬身应道:“臣遵旨。”
“救灾如救火,赈灾方略就不必呈给朕看了,内阁以八百里加急发出急递,着各衙门立刻去办,一刻也不能耽搁。”
“臣遵旨。”
陈洪走了之后,皇上身边再也没有内侍,严嵩觉得到了再烧一把火并兑现许给徐阶的承诺的时候了,便又说:“皇上,新科进士杨继盛该当如何处置,恳请皇上明示。”
朱厚熜立刻瞪圆了眼睛:“处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