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严嵩低声说:“正是贵部云贵铜政使司铜政御史海瑞。”
既然是自己部衙的人,又是那个动辄就把大明朝堂搅得不可安宁的海瑞,此人上疏在皇上面前很有分量,以前无论论争的是多大的事情、弹劾的是哪一等的显爵高官,皇上都是见一本准一本,既然如此,马宪成就不能不再置身事外,忙问道:“元辅,那个海瑞的奏疏是何时收到的?皇上可有御批?”
严嵩说:“奏疏是前日呈进大内的,已被皇上淹了。”
“淹了?”马宪成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皇上根本没有把海瑞的奏疏发回内阁拟票,而是径直扔进了字纸篓里。严嵩有个在通政使司任右通政的门生赵文华,又有个在御前办公厅任协办的儿子严世蕃,当然能对皇上的态度了如指掌,这是官场之上人尽皆知的秘密,更是他严嵩得天独厚的便利之处。
继而一想,他更是哑然失笑:海瑞上疏论争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云贵距离京师千山万水,等到海瑞这道奏疏递上来,事情已过去了两三个月,皇上不可能再重提旧事;更何况,取消所有的加官进秩、封增恩荫,这更是大明王朝开国两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惊天动地的大丑闻,杨继盛和海瑞两个明明狗屁不懂,偏还要妄议